孩童时,我对读书的概念,是背着书包上学校。入了学校,我以为的读书,就是打开课本朗读课文。伴随年龄的增长,我才明白,读书不仅是上学和在校读书,工作与生活,自然界、人类社会与宇宙万物都犹如书籍存在着,具体到有思想的个体生命活动,都像极了隐藏在我们身边的书籍,等待我们去探索。 如果说“读万卷书,行万里路”让我感知书香的魅力,那么“书中自有颜如玉,书中自有黄金屋”却让我理解了颜如玉和黄金屋,它们应是包括精神上和物质方面的。 纵观史上文人墨客书写美人从来都是不吝辞藻的,诗句中的韵律之美也毫不逊色他国的语言文字,比如“北方有佳人,一顾倾人城,再顾倾人国”,无一美字,美却展现得淋漓尽致。“巧笑倩兮,美目盼兮”“翩若惊鸿,宛若游龙”,新奇而惊艳。不管是源于现实,还是源于想象,都道出人们“爱美之心人皆有之”的共性。我有理由相信最终皆是源于人们对美好的欣赏和追求。 不过写美人,我以为最浪漫的是诗经《蒹葭》,苍苍蒹葭,“……伊人在水一方……伊人宛在水中泱”,令人神往。诗中参差重叠递进的韵律之美,令我动容。悠远的意象,河流、草木、白露娓娓道来了一个可望不可及的镜花水月的牵念。 不过,另一首《桃夭》诗句“桃之夭夭,灼灼其华”“之子于归,宜其家人”中的热情洋溢,让人读了如沐春风,顿生春花烂漫的热烈。诗中的女子形象给予我们无限的美好和想象,那待嫁女子的明媚,跃然纸上,呈现眼帘。她与《蒹葭》中浪漫主义手法的那虚无的对象截然不同的,《桃夭》中的她不仅美丽,而且宜室宜家,不仅可以观赏,也可以“与归”。 只是诗书中的美人乃文学作品中经典,可观赏,给人无限美感。可现实人生,多少俊男倩女,心甘情愿一遍遍读它,但谁也没有想到那日翩翩少年,窈窕淑女,在四十不惑,亦难求得缘定三生的剧情。 某天,一朋友姐找我,说要谈一件要事。我们相约沏茶、喝茶。听她说她的闺蜜欲要一同合力张罗好事。原因是她闺蜜的女儿已大学毕业十多年,今年四十三岁,未婚,家中的独苗,在机关单位任职,长相清丽可人,却活成了典型的大龄剩女。又说她闺蜜的女儿,在风华正茂的年纪,堪称得上教科书史诗般的“颜如玉”。她读书,学成毕业,顺利找了份好工作,实现了“书中自有黄金屋”的梦想。而朋友姐的闺蜜想要的儿孙绕膝,却迟迟未能如愿。朋友姐闺蜜家女儿的婚姻,成为她父母的心结,成了她心中的奢望。那女儿明确表态:“我有房有车,经济独立,我们几个女孩经常在一起吃饭、玩耍,出门自驾旅游,回屋有自来水,做饭有天然气,有电饭锅,生活工作上的事情我们都能够自已解决,还结婚做什么?” 若大城市,或许每一个独立女子的背后,都有她鲜为人知的经历和故事,我无从得知,也无须知晓。或许一个独立的女子,仅是为了留下完美的映象,以接近完美最彻底的坚持,践行她自已的人生观。或许是人类文明社会男女平等发展的必然。又或许是女子在经济独立后,对传统婚姻观的一场冲击。 当下这样的女子,她们就像书中落到书外的佳人,独立于世,可观可赏,不可亵读,就如现实里的颜如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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